作梦
-1-
“您也迷路了吗?”
如果要找什么作为比喻,那么她的声线大概是风。轻盈的风。
“不是哦小姑娘,”他摸摸身旁在黑暗中隐隐发光的灯,“这是老朽的住处。迷路的倒是你。”
这风的温柔带来的春的气息让他感到久违的温暖,原本忽明忽暗的灯光似乎也会因此而亮了几分。
“啊啦真是不好意思,这么晚了还打扰您。”
她身上的清香也如春,只可惜这阴冷的石洞内许是不会再有什么新鲜的期待了。
“不碍事,不碍事。”
忽闪的暗光里,他看着她年轻的面孔,是自由的没有忧愁。而这个终日与蛊虫为伴的自己却也并没有资格谈及什么久违的缅怀。
“谢谢您。”
她扬起的嘴角在灯光里温暖得刚好,有那么一瞬间想把她也收进这饲养的牢笼,由她来散尽这一切的阴晦。
哎呀哎呀,不行不行,这可真丢人。
“睡一觉吧小姑娘,伤势好些再上路。”
他灭了身旁的灯,寂静里也无蛊虫的窸窣。
“晚安。”
哎呀哎呀,可莫要与这般年轻的小妖当了真。
这石洞里,他当是最为清楚的。
怎会有春呢。
-2-
“您一个人住在这里,不会寂寞吗?”
如约而至。
“有我的这些小可爱们陪伴怎么会寂寞呢,”他笑起来,轻轻晃晃手中的灯,蛊虫窸窸窣窣地来回爬动,灯光再次忽闪了起来,在壁上映成不稳定的光和影,乱得厉害的图案无法辨认。
糟糕,万一吓到她可就太得不偿失了。
“啊呀,是虫子,”她竟然凑过了脸去,“我小时候会不会也是这个样子。”
“当然不是,这是蛊虫,会吃人的,”他看着凑过来的她,轻轻笑起来,却也不自觉地轻眯起了眼,“小姑娘,你不害怕吗?”
她没有说话,依旧盯着灯内的蛊虫,抿起嘴唇,也闭上了双眼,轻轻地哼起糯软的调子。
若是她的每一声曲调会唤醒一朵花开……
若是每触动他一寸便会温暖一分……
那这石洞兴许早已成花园,只恨盛不下那必将溢出的温暖。
他甚至有些怀念起记忆中那些名为春的季节。
是蛊虫悄悄爬进老朽的胸膛里了吗,这可真是大事不好。
甚至也想为她独制一盏明灯,指引这迷路的引路人回来到这光里,吟唱时愿她也会奏起那腰间的铃鼓。
-3-
“您真是个温柔的人。”
对他短暂的照顾表示感谢。
她在原地转了个圈,裙摆扬起,在空间里划出刚好的弧度。
动起来时有悦耳的铃声,好像要带他进入更深一层的梦境。
“老朽不过是与虫为伴的饲蛊人罢了。”
而此处,分明已是梦,又能被带去何处呢。
“如果早点遇见您,比如……”她思考起来,却也不知该怎么找出适当的形容,“在幼虫的时候,或者还是茧的时候,藏在您的梦里。那会是多久之前呢……”
他嘻嘻嘻地笑起来。
而后却又担忧会被她嫌弃起这般反人常态的自己,只得突然间不再作声。
老朽……
又何尝不是呢。
-4-
“兴许……会为老朽的蛊虫所噬,”他咳了一声,起身也举起了一旁的灯,“年轻的姑娘,既然伤势已愈,不如早日上路,未来还有许多的可爱等你探及。”
“感谢您,”她好像想了想,拍拍裙子点点头,却又想起了什么般看着他,“外面的世界,真的会如您和姐姐们所说,那般美好吗?”
壁上的光影扑朔,其中有他的影子,也有蛊虫爬过的痕迹。
他又嘻嘻嘻地笑起来,没有给出回答。
“出发吧,小姑娘。”
为她提灯到洞口,再远的距离已是不适合。
扑朔的翅膀即将出发,万盏飞花尚不及她临别时的一瞬回眸。
哎呀哎呀,这可真丢人。
倒是所能记忆的过去与所能料想的以后,怕是再没有这般丢人的时刻了。
“那么,再见啦。”
那不妨,再许老朽多望她几眼吧。
这灯里的光微弱得很,自然比不及外头世界璀璨的亿万分之一。
她终于模糊在了光芒里。
轻盈也好,糯软也罢,耳畔再无铃音。
“嗯,再见啦,小姑娘。”
提灯终于被熄灭,嘻嘻嘻的笑声渐渐隐匿在了石洞内。
哎呀哎呀,老朽的光呢?
-5-
早知她为引梦人
日日他人门前过,却不知是如此温柔的风声。
兴许确是这风,吹走了那年于洞口呵护的幼茧。
也是这风,赠予他一夜轻盈,夜夜如蛊的暗香。
却是老朽这灯太狭太窄太暗太秽,容不下翩跹的精灵,也许不来一个完美的第五季予你。
误入老朽梦中的蝶精。
若能归来,能否再为老朽舞一曲梦。
罢了罢了。
确不如,
且当作是老朽的一场梦已。
—一些乱七八糟的话—
首先这不是错别字呀,是当作梦的作梦233。
两个人就像光和影,就这样相遇啦。
小蝴蝶[就像传记里说的]放下那些恐惧的影,出发寻找光啦。
而巫蛊师也挥别了小蝴蝶这光,继续自己像影一样的生活。
喜欢小蝴蝶,去看了一下以前的剧情。
[原设]蝴蝶精是梦境的引路人,
那么梦里的蝴蝶精是真的蝴蝶精还是梦到的蝴蝶精呢?
[原设]巫蛊师寄住在别人的梦里,
那么他们相遇在谁的梦里?又要怎么才能在现实的世界与蝴蝶精相遇呢?
[本文背景]误入了巫蛊师的梦。
那么醒来以后的巫蛊师是活在现实里还是别人的梦境里?那个人又会不会梦到巫蛊师的梦?当那个人的梦不见了,蝴蝶精又要怎么在千千万万的梦里找到巫蛊师所寄住的梦?
啊啊,昨晚想到这里就睡不着觉,坐起来码了这篇有点乱糟糟的文,写不来那种感觉就当是神经质好了。
最后,感谢看到这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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